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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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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獸場

鬥獸場一直是人聲鼎沸的,有人想要靠下註賺得盆滿缽滿來一朝翻身,有人以生命為賭註簽下契約來換機會去贏取豐厚的薪金,有人只是為了借此打發一下無聊到長蘑菇的時光。

中心域的富人,懸浮島上的貴族,就是典型的最後一種人。

尤其對貴族來說,天生高人一等的出身,唾手可得的財富與名譽,使他們在懸浮島下,完全可以傲視一整片群體。

因此他們的生活枯燥又乏味,單調又無趣。只有在鬥獸場,坐在高處俯視著臺上張揚著血腥暴力的最原始的纏絞撕鬥,才會讓他們趨於幹涸的血液變得躁動起來。

中心域鬥獸場的規模是整個星系最大的,覆古呈漏鬥狀的建築,從外一觀便是撲面而來的恢宏氣勢。熱鬧喧騰是它的常態,紅了眼的平民貴族在這裏是極其正常的景象。

但此刻,鬥獸場內靜悄悄的,平日爆滿的座位現在都是空蕩蕩的。

可說一人沒有又是不恰當的,裏面還是有寥寥幾個人的,哦對了,還有一頭不斷呲出鋒利牙齒的獸。

這頭獸被關在臺上的柵欄內,頭拼命地拱著堅硬欄桿,獸眼發紅地死死盯著柵欄對面嚇得腿抖的肥碩男子,這個男子背部緊緊貼在圍在臺邊的仿古網狀繩索上。

其實建造初期是有人提出用新型透明玻璃的,但這個建議被票殺了,理由是網狀設計更有原始感,摳著洞眼想要逃跑更能刺激臺階上觀眾的淩虐性。

就在一邊的臺階上,站著一位少年,與無聲對峙的一人一獸都截然不同,他風輕雲淡地看向臺上,看起來絲毫不懼怕接下來可以預見的血腥場景。

靜謐最能殺人心態了,臺上的中年男子在一段時間的緊繃後,已經有些心神倦怠了,他對著就在不遠處的少年陰狠說道:“桑柯特少爺,你把我偷拐到了這裏,監獄裏沒收到人,不怕會有人找到你嗎?”

因為還在分神註意著虎視眈眈的鬥獸,他的表達有了些混亂。

被提到的少年伸出個舌尖舔了下唇瓣,然後咧出了個笑,像是從喉間溢出的笑意將精致的臉龐描上了更多的姝色。

“開吧。”

不顧臺上人陰毒帶著恐懼的視線,桑柯特笑夠了後就吐出了兩字的吩咐。

話音一落,分隔臺上人和獸的柵欄就緩緩落到了地底下,鬥獸早已迫不及待,柵欄剛落了一半,它直接躍了過去,就要朝人撲過去撕咬那個看起來很好吃的黑發黑眼滿是肥肉的人。

“我是貴族!你不能這樣對我!!”顫抖的聲音被扭曲著將近破音地喊了出來,臺上的人抖著肥肉狼狽地閃躲。

少年根本不予理會這廢話,他眼眸沈沈地看著臺上一人一獸,底裏的戾氣被勾著縷縷上騰,眉眼越發漆黑,襯得面越發白,唇越發紅,此刻的他像極了鬼魅,吸.精攝魄的那種。

被鬥獸不住撲咬的男人身上很快就遍布傷痕,連臉上都有了爪痕,閃躲的身影也明顯踉蹌了起來,幾次都好險被一口吞了下去。

他手指幾次都死扣著臺邊的網眼,繩索墻外是安全的地方,墻內是兇狠殘暴的鬥獸,網眼給了人希望,又給人帶來加倍的絕望。

“停吧。”

輕慢夾著惡意的聲音傳出,鬥獸被趕了下去,現在臺上就留有一個一身破布的中年男子了。

桑柯特讓人開了門,慢條斯理地踩在沾有凝固血液的鬥獸臺上,停在不住喘氣的碩大身軀旁邊,俯視著形容狼藉的男人,一點也不掩飾眸裏的惡意與陰森。

“聽說,你踢了姐姐腹部六腳,肩部兩腳,是嗎?”

對伊問來說像是來自地獄一般的聲音宣判了他的罪行,原來是為了那個女人,當時真應該把她直接解決了!

桑柯特突然一腳踢向他的腹部,伊問被狠狠摜上了一旁的網狀鎖繩,彈了彈才掉落到地上。

“是我又如何,你沒見到那個女人被扣著動彈不得挨踹的樣子呢!”伊問知道落到這個小惡魔手上討不得好了,也就陰嗖嗖地放話,也要他不好過。

桑柯特張開五指覆在臉上,閉眼仰著頭就笑了起來,笑得身體都形難自抑地抖動了起來。

他想象出來姐姐當時的樣子了,肯定是緊閉著嘴憋悶哼聲,肯定面色比他當時去看望的時候更蒼白,肯定那雙明亮幹凈的眼睛裏燃著團不服輸的火。

閉眼微顫的鴉羽被舉了一半,宛若神來之筆的眼睛向下視去,看向那個跟惡心的蛆蟲一般的男人,下眼瞼紅深的陰郁痕跡被帶了出來,至弧度流暢的眼尾勾出了紅暈。

“我生氣了。”

唇舌糾纏出的幾個字,帶著兵戈臨面的危險氣息與烏雲壓頂的毀滅欲望。

八腳一腳不差,都被悉數奉還,哪怕最後幾腳時伊問已經昏迷了。

“把他拉去治療,不準他死。”

桑柯特回去的時候,難得遇到了凱德在客廳坐著,旁邊站著副手。

凱德看見他,第一句話就是“衣領亂了”,之後才意有所指地說道:“聽說伊問被關押去貴族監獄的時候消失了。”

桑柯特神色如常,“叔叔,你不知道嗎?”

這就是直接承認了的意思,桑柯特沒有任何的表示,仿佛只是個很平淡的事,不值得給出大的反應。

身為弗以斯的掌權者,凱德是應該責備桑柯特的,責備他私自幹涉別族罪犯的執刑,責備他有造成兩族糾紛的嫌疑。

“下次不準再犯。”

出乎意料的,他只是輕飄飄地警告了一句,甚至都算不上警告。

桑柯特聽到這話,特意看了眼神色無異的叔叔,揚唇露貝齒朝他乖巧笑了一下。

桑柯特上樓後,凱德才起身理了理衣服邊角,回政院處理政事,到了政院聯系了副官,“把伊問暗中送回貴族監獄,打理好有關人士,尤其是曼氏的人,不要讓他們抓到把柄。”

然而伊問比預想中還慘的事實,知杞是不知道的。

她此時蹲在大廈外邊墻角,啃著跟雞腿一樣的東西,冷漠等著裏面實體逛街的兩個人。

研研這坑爹貨,每次以她名義約曼雯出來,然後非得讓她找理由擱外面流竄,自己裝被迫的樣子陪曼雯逛街。

網購不香嗎?

雖然這曼雯似乎逐漸對他有所松動,但耐不住知杞一個人得自己時不時在外面跟游魂一樣游蕩來游蕩去的。

她太難了。

知杞漫不經心地咀嚼這跟雞肉口感一致的肉,思索著目前的境況。

伊問被莫名其妙地搞掉了,就剩一個曼餘在那蹦噠了,曼氏懸浮島又恢覆了嚴苛的檢查機制,一切好像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知杞咽下了口中的肉,想到曼雯那老爹了,那人做爹做得心偏到嗓子眼了不說,證據確鑿都打臉了還要包庇伊問,她有點懷疑他是怎麽坐到曼氏掌權者位的?

不過也得虧這爹,曼雯才會被研研一副把她當作第一信仰的樣子給觸動。

“知杞,有要事商議,速回曼氏政院。”

尼板震動,裏面曼雯的聲音傳了出來。

知杞一驚,把最後一塊肉給塞進嘴,拍了拍手,起身就連忙趕去。

曼氏政院,與其他兩族一樣,坐落在懸浮島的正中央,建築正前方是大大的曼氏族徽,肅穆而莊嚴。

會議廳很大,地面如鏡,墻面上分列掛著歷史曼氏掌權者和有功之將的畫像,最中央有張很長的方型黑巖桌,邊角包著富有質感的墨綠皮革,圓潤了尖角,增添了古樸莊重的氣息。

上位坐著曼氏的掌權者,曼裏奇,他眉間紋路明顯,一看就是經歷過滄桑的中年男子,其次按照職位依次坐著各個高將重官。

會議廳裏的氣氛緊張了起來,知杞可能是唯一一個在場懵逼的人了,她也是第一次見這麽大陣仗,還是這麽嚴肅的氣氛。

不過,不知道就沈默,她不動聲色,靜靜等著上位開口。

像是要醞釀之後再開口,好一陣後曼裏奇才沈重開口:“你們都知道,還有兩個月就是原怪人來襲的日期了。”

原怪人??

知杞在心裏吸了口氣,這東西還定期來襲的麽?

“這次,曼雯負責曼氏防護線的軍隊分配,以及一個月後的星際大典,也都一並負責吧,鍛煉鍛煉自己。”

“是。”曼雯鏗鏘有力地應下。

人散了後,知杞被曼雯留了下來。

“知杞,一隊都是最精銳的軍士,你也是我最看重的將士,這次…你是第一次,可以嗎?”

曼雯說到後來,還是猶豫了下,她是有心想讓知杞實戰歷練一下的,知杞的實力已經較為強悍了,而且原怪人雖然難纏,但也不是很難解決。

知杞一下明白了曼雯的意思,堅定地點了點頭,“可以。”

早在尼板上接過一隊掌印的時候,她就對自己的身份有了認知,軍有召,戰必上,再正常不過了。

“這是原怪人?”

知杞一回來就找了原怪人的資料,看到視頻裏據說是似人非人的星際野獸後,深深沈默了。

這玩意除了直立行走,哪裏像人了???

眼睛長頭兩側,鼻子幾乎就兩個洞,嘴巴更被說了,那是嘴巴嗎,那是黑洞吧,還是鑲著鋒利牙齒的黑洞。

全身長著實心膿包,密密麻麻的,密集恐懼者當即就得自戳雙目,還拖著條尾巴,手腳都跟爪子一樣,指甲厚得跟鋼板一樣。

這東西長得就已經跟生化武器一樣了,據說死了後還會立馬散發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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